一、赤壁 濮阳新玉说可以换成金漆 我看了未央宫的陈登陈圭 都没有选项可以换 是我人物等级不够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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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汲黯卧治东海
上退,谓左右曰:“甚矣汲黯之戆也!”群臣或数黯,黯曰:“天子置公卿辅弼之臣,宁令从谀承意,陷主于不义乎?且已在其位,纵爱身,捺辱朝廷何!”黯多病,病且满三月;上常赐告者数,终不愈。最后病,庄助为请告。上曰:“汲黯何人哉?”助曰:“使黯任职居官,无以逾人;然至其辅少主,守城深坚,招之不来,麾之不去,虽自谓贲、育,亦不能夺之矣。”上曰:“然古有社稷之臣,至如黯,近之矣。”
汲黯字长孺,濮阳县人。他的祖先曾受卫国国君恩宠。到他已是第七代,代代都在朝中荣任卿、大夫之职。靠父亲保举,孝景帝时汲黯当了太子洗马,因为人严正而被人敬畏。景帝死后,太子继位,任命他做谒者之官。东越部族相互攻击,武帝派汲黯前去巡视。他未到达东越,行至吴县便折返而归,向武帝禀告说:“东越人相攻击,他们的习俗本来就是如此,不值得烦劳天子的使臣去过问。”河内郡失火,火势蔓延烧毁了一千余户人家,武帝派汲黯前去视察。汲黯返回之后,报告说:“平民百姓不慎失火,因为房屋毗连而蔓延燃烧起来,不必多扰。我经过河南郡,见河南郡的贫民遭受洪水干旱灾害之苦,灾民多达万余家,有的竟至于父子相食。 我借出使的机会,用陛下的符节,命令河南官仓发放储粮,赈济当地灾民。我请求归还符节,承受假传圣旨的罪责。”武帝认为汲黯贤良,免他无罪,调任为荥阳县令。汲黯认为当县令耻辱,便称病辞官还乡。皇上闻讯,召汲黯朝任中大夫。由于屡次向皇上直言谏诤,他仍不得久留朝中,被外放当了东海郡太守。
汲黯崇仰道家学说,他在东海郡时,治理官府和处理民事,喜好清静少事,把事情都交托自己挑选出的得力的郡丞和书史去办。他治理郡务,不过是督查下属按大原则行事罢了,并不苛求小节。汲黯体弱多病,进场躺在卧室内休息不出门。一年多的时间,东海郡便十分清明太平,百姓都很称赞他。武帝听说后,召汲黯入朝,担任主爵都尉,地位与九卿相同。他为政力求无为而治,弘其大要而不拘守法令条文。
汲黯与人相处很傲慢,不讲究礼数,当面顶撞人,容不得别人的过错。与自己心性相投的,他就亲近友善;与自己合不来的,就不耐烦相见,士人也因此不愿依附他。但是汲黯好学,又好仗义行侠,很注重志气节操。他平日居家,品行美好纯正;入朝,喜欢直言劝谏,屡次触犯皇上的面子,时常仰慕傅柏和袁盎的为人。他与灌夫、郑当时和宗正刘弃交好。他们也因为多次直谏而不得久居其官位。
就在汲黯任主爵都尉而位列九卿的时候,太后王娡的弟弟武安侯田蚡做了宰相。年俸中二千石的高官来谒见时都行跪拜之礼,田蚡竟然不予还礼。而汲黯求见田蚡时从不下拜,只向他拱手作揖完事。这时武帝正在招揽文学之士和崇奉儒学的儒生,武帝说:“朕想要如何如何。”汲黯答道:“陛下心里欲望太多, 只在表面上施行仁义,怎么可能真正效法尧、舜的政绩呢! ”武帝沉默不语,心中恼怒,脸一变就罢朝了,公卿大臣都为汲黯惊恐担心。武帝退朝后,对左右侍臣说:“汲黯太愚直! ”群臣中有人责怪汲黯,汲黯说:“天子设置公卿百官这些辅佐大臣,难道是让他们一味谄媚承顺皇上的意思,而陷皇上于不仁不义吗?何况我已身居九卿之位,纵使爱惜自己的生命,但要是损害朝廷大事,那可怎么办?”
汲黯多病,而且已抱病三个月之久,武帝屡次恩准他休假养病,他的病却始终没有痊愈。最后一次病的很厉害,庄助替他请假,武帝问:“汲黯是怎样的人呢? ”庄助回答:“让汲黯当官执事,没有过人之处;然而他能辅佐年少的君主,会像守城护卫般忠于职守使命。有人用利禄引诱,他不会动心;君主严责驱逐,他也不会脱身离去。即使有人自称像孟贲、夏育勇武非常,也不能憾夺他的志节。”武帝说:“是的。古代有所谓安邦保国的忠臣,汲黯就类似这种忠臣!”
汉武帝元朔五年(前124),匈奴右贤王屡次侵扰朔方。武帝车骑将军卫青率三万骑兵从高阙出击,卫尉苏建为游击将军,左内史李沮为强弩将军,太仆公孙贺为骑将军,代国相李蔡为轻车将军,都隶属车骑将军卫青,大行李息、岸头侯张次公为将军,都从右北平出击,一共十多万人前往攻击匈奴。匈奴右贤王正对着卫青等人的主力,认为汉军不能到达此处,便喝得沉醉。夜晚时分,卫青等人率兵出边塞六七百里,把右贤王军营包围起来。右贤王大惊,独自同他的一个爱妾和几百名精壮的骑兵急驰突围,向北而去。轻骑校尉郭成等追赶了数百里,没有追上。汉军俘虏了右贤王的裨将十多人,男女部众一万五千余人,牲畜近百万头。随后卫青凯旋而归。
汉武帝接到战报,派特使捧着印信,到军中拜卫青为大将军,加封卫青食邑六千户,卫青的三个儿子被汉武帝封为列侯:长子卫伉为宜春侯,次子卫不疑为阴安侯,幼子卫登为发干侯。卫青坚决辞谢,说道:“我有幸能够在军中效力,仰仗陛下的神威,获得大胜,全都是诸位校尉奋力作战的功劳。我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,并无功劳,陛下却要划出土地封他们三人为侯,这就不是我效力军中,鼓励将士奋力战斗的本意了。”汉武帝说道:“我并没有忘记诸位校尉的功劳。”于是,封护军都尉公孙敖为合骑侯,校尉李朔为涉辍侯,赵不虞为随成侯,公孙戎奴为从平侯,李沮、李息及校尉豆如意都被封为关内侯。
从这以后,卫青尊贵受宠,在群臣中无人能比,自公卿以下官员,都卑身恭奉他,唯有汲黯用平等的礼节与他相见。有人劝汲黯说:“皇帝意旨要群臣比大将军低下,大将军地位尊贵,你不可以不对他礼拜。”汲黯说:"大将军有平等作揖的客人,反而不是更被敬重吗?" 卫青听说后,更觉得汲黯贤明,几次前去请教国家和朝廷的疑难问题,对汲黯比原来更好。卫青因为地位尊贵,有时到宫中侍奉武帝,武帝坐在床边见他;丞相公孙弘到内廷朝见,武帝有时不戴帽子;至于汲黯朝见,武帝则一定戴帽接见。一次,武帝坐在武帐中,汲黯前来奏事,武帝当时没戴帽子,看见汲黯从远处走来,就躲入帐中,让人转达,批准他的上奏。
匈奴浑邪王率部众降汉,朝廷征发两万车辆前去接运。官府无钱,便向百姓借马。有的人把马藏起来,马无法凑齐。皇上大怒,要杀长安县令。汲黯说:“长安县令没有罪,只要杀了我,百姓就肯献出马匹了。况且匈奴将领背叛他们的君主来投降汉朝,朝廷可以慢慢地让沿途各县准备车马把他们顺序接运过来,何至于让全国骚扰不安,使我国人疲于奔命地去侍奉那些匈奴的降兵降将呢!”皇上沉默无言。及待浑邪王率部到来,商人因与匈奴人做买卖,被判处死罪的有五百多人。汲黯请得被接见的机会,在未央宫的高门殿见到了皇上,他说:“匈奴攻打我们设在往来要路上的关塞,断绝和亲的友好关系,我国发兵征讨他们,战死疆场与负伤的人数不胜数,而且耗费了数以百亿计的巨资。臣我愚蠢,以为陛下抓获匈奴人,会把他们都作为奴婢赏给从军而死的家属,并将掳获的财物也就便送给他们,以此告谢天下人付出的辛劳,满足百姓的心愿。这一点现在即使做不到,浑邪王率领几万部众前来归降,也不该倾尽官家府库的财物赏赐他们,征调老实本分的百姓去伺候他们,把他们捧得如同宠儿一般。无知的百姓哪里懂得让匈奴人购买长安城中的货物,就会被死抠法律条文的执法官视为将财物非法走私出关而判罪呢?陛下纵然不能缴获匈奴的物资来慰劳天下人,又要用苛严的法令杀戮五百多无知的老百姓,这就是所谓‘保护树叶而损害树枝’的做法,我私下认为陛下此举是不可取的。”皇上沉默,不予赞同,而后说:“我很久没听到汲黯的话了,今日他又一次信口胡说了。”事后数月,汲黯因犯小法被判罪,适逢皇上大赦,他仅遭免官。于是汲黯归隐于田园。
过了几年,遇上国家改铸五铢钱,老百姓很多人私铸钱币,楚地尤其严重。皇上认为淮阳郡是通往楚地的交通要道,就征召汲黯任他为淮阳郡太守。汲黯拜伏于地辞谢圣旨,不肯接印,皇上屡下诏令强迫给他,他才领命。皇上下诏召见汲黯,汲黯哭着对皇上说:“我自以为死后尸骨将被弃置沟壑,再也见不到陛下了,想不到陛下又收纳任用我。我常有狗病马病的,体力难以胜任太守之职的烦劳。我希望当中郎,出入宫禁之门,为您纠正过失,补救缺漏。这就是我的愿望。”皇上说:“你看不上淮阳郡太守这个职位吗?过些时候我会召你回来的。只因淮阳地方官民关系紧张,我只好借助你的威望,请你躺在家中去治理吧。”汲黯向皇上告别后,又去探望大行令李息,他说:“我被弃置于外郡,不能参与朝廷的议政了。可是,御史大夫张汤他的智巧足以阻挠他人的批评,奸诈足以文饰自己的过失,他专用机巧谄媚之语,强辩挑剔之词,不肯堂堂正正地替天下人说话,而一心去迎合主上的心思。皇上不想要的,他就顺其心意诋毁;皇上想要的,他就跟着夸赞。他喜欢无事生非,搬弄法令条文,在朝中他深怀奸诈以逢迎皇上的旨意,在朝外挟制为害社会的官吏来加强自己的威势。您位居九卿,若不及早向皇上进言,您和他都会被诛杀的。”李息害怕张汤,始终不敢向皇上进谏。汲黯治理郡务,一如往昔作风,淮阳郡政治清明起来。后来,张汤果然身败名裂。皇上得知汲黯当初对李息说的那番话后,判李息有罪,诏令汲黯享受诸侯国相的俸禄待遇,依旧掌管淮阳郡。七年后汲黯逝世。
汲黯死后,皇上因为汲黯的关系,让他的弟弟汲仁官至九卿,儿子汲偃官至诸侯国相。汲黯姑母的儿子司马安年轻时也与汲黯同为太子洗马,他擅长玩弄法律条文,巧于为官,其官位四次做到九卿,在河南郡太守任上去世。他的弟兄们由于他的缘故,同时官至二千石职位的计十人。濮阳人段宏起初侍奉盖侯王信,王信保举段宏,段宏也两次官至九卿。但是濮阳同乡做官的人都很敬畏汲黯,甘居其下。